第17页

一个无所不能的雇佣兵,不过是受了一次伤,站了一夜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若是这就承受不住了,还有什么脸面自诩“孤鹰”最锋利的刀。

况且柏先生让他做的是酱汁捞面,那是他的“拿手好菜”。

这些年他学会了很多道菜,全是照着柏先生的喜好专研的,每一道都受过柏先生的称赞。甚至有一次,他不过是炒了一道清香可口的野菜,柏先生就将他领去车库,让他在众多豪车里任挑一辆。

一队的兄弟们经常“嘲笑”他的好厨艺,说他一个成天玩枪的狙击高手不该兼任厨子,可他如果哪天来了兴致,下厨烹饪,大伙儿又个个流着哈喇子敲碗等食。

站在灶台边,他叹了口气,打火,开始调制酱汁。

主宅很大,厨房远离客厅,他听不见柏先生与单先生在说些什么,只得专心准备早餐。

但再专心,也架不住身体上的不适——手是抖的,眼前时花时明,腰痛得几乎要断掉,平日轻轻松松就能做出来的捞面竟是消耗掉了他所剩无几的力气。

看着两份色泽鲜艳的捞面,他不大确定是否有失水准。

尝是尝过了,但味觉大概是失灵了,辨不出味道。

时间不允许重做一回,他看了看刚送来的用于泡茶的泉水,端着两份捞面走了出去。

“柏先生。”饭厅里,他将餐桌边的靠椅拉开,“捞面做好了。”

柏云孤与单先生一同走来,尝了一口,却微蹙起眉。

他心里一紧,意识到自己没有做好。

而单先生慢条斯理地吃着,没有表态。

柏云孤倒也没让他重做,只说口味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