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需要问我?”方伊池面不改色,“以前的那些事儿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从今往后,要是服务生被欺负,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果自负。”
不是方伊池口气大,而是如今的他有了底气,就算没有贺太太的头衔,单凭一纸地契,四九城里绝大部分人都要称他一声“爷”。
方伊池今儿个来自然是有正事的。
贺作舟手里具体有多少部队,他不清楚,就算问了,大概也没什么概念,但自古粮多兵壮,就算贺家家大业大,每日养兵的钱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平安饭店在北平的名气仅次于六国饭店,方伊池做服务生的时候略微有过估算,店里的流水根本不像经理曾经说的那样,日日亏空,实际上是有很多富余的,就算不折腾穿旗袍的服务生的噱头,短短一月的盈余也足够普通人家毫无负担地挥霍一辈子。
但是和贺家的财产比起来,估计是九牛一毛。方伊池之所以想到这一茬,无外乎是想帮贺作舟。
哪怕只帮到一点点,他心里也舒服。
下午,阿清睡意朦胧地赶到饭店,见着方伊池的时候还惊了一下:“嗬,你家六爷舍得你来这地方?”
方伊池也被逗乐了:“什么地方?我在这儿当服务生的时间也就比你短了一两年。”
“没跟你逗。”在阿清看来,方伊池的好日子刚开始,办了酒席,领了证,是名正言顺的贺太太,何苦再来平安饭店糟蹋自个儿?
方伊池怔了怔,心里泛起暖意的同时,意识到阿清可能忘了平安饭店的老板已经换人了,毕竟贺作舟虽然做事没什么顾忌,但也没有四处宣扬的习惯。
于是他出声提醒:“贺老爷子在酒宴上说的话你忘了?”
阿清的眉猛地挑起:“他讲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