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想要对付邵氏,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想要整垮一家企业,办法无非那么几种。抢客户,罗毅和邵氏产业线不重合,一时做不到;查合规,邵氏在税务和公共关系方面不敢说无懈可击但应该没有大的纰漏;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设陷阱,等着邵氏自己乖乖跳进去。

现在的情况很明确,对手在明,手段却在暗。

宁安是自己的地盘,邵氏在这里树大根深,罗毅应该很难下手,即便真的从宁安入手,他也有办法善后。那么,益州吗?

益州与宁安相隔不远,情况却完全不同。罗毅在益州盘踞多年,势力深入黑白两道,想要抓住把柄兴风作làng绝对不难。但邵氏在益州涉足不广,经营向来是浅尝辄止,罗毅即使有心设陷,只要自己切割得当,想必不会伤及邵氏的根本。

思及此,邵与阳当机立断邮件通知区域副总:暂停邵氏在益州的一切新业务,原有业务谨慎行事,利益事小,务求不出差错。

办公室内窗门紧闭,静默沉闷,一时之间只有邵与阳敲击键盘的机械响声。

“要不要再添一些?”

邵与阳从繁杂的思维中脱身出来,见季惟正看着自己。

“什么?”邵与阳疑惑道。

季惟指了指桌上的杯子:“咖啡”

季惟的手指白且细,只一个动作就挑破了房间里凝滞的空气,同时拨开了刚才还压得邵与阳喘不过气来的重重y霾。

“够了”邵与阳微笑起来,跟平时一样有活力。

“再让我多喝一杯你晚上不想睡觉了是不是?”他假意威胁道。

季惟站起身来走到邵与阳背后将百叶窗全部拉起,原来外面的雨早停了,难得的阳光重新照进了这间办公室。

“你哪有那么厉害。”季惟小声玩笑了一句。

本是自言自语,邵与阳却耳力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