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又跳到了他大学毕业的那一天。

他一身学士服站在教学楼门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左边站着母亲,右边站着大哥,对面有位同学正举着相机对着他们,难得的温情时刻。大哥仍然穿着上班时的一套西服,影完相就匆匆接起了手机来电,拿着手机越走越远。

梦还没来得及往下延伸,他就醒了过来。

帐篷里面有些闷,热度全拢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他睁开眼一时没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明明记得自己在画画,后来自己好像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他全身出了层薄汗,撑着手肘坐了越来,发现身下垫着一条海绵宝宝图案的绒毯,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笑意。邵与阳的朋友怎么都跟邵与阳一样,思想比长相幼稚。

正在帐篷外玩着掌机的隋文宇打了个寒战怎么感觉有人冤枉我幼稚。

季惟踏出帐篷时,邵与阳正坐在不远处的矮凳上和旁边的朋友说话,他脱掉了上身的夹克露出一件黑色的t恤,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细木棍,边说边在地上画着不知道什么线条,眉飞色舞的样子。

察觉到季惟的身影,邵与阳往帐篷看了过去,两人的视线倏地撞上。邵与阳的神情瞬间有些松动,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旁边自然有人主动自觉地给季惟让座。

“醒了?” 邵与阳有些好笑地看着季惟,面前这人午睡刚醒的样子还挂在脸上,后脑勺有两缕头发微微翘起,配上他睡意未退的脸着实有些不太和谐。

“嗯,我怎么睡着了?”

“那要问你自己。一副画都还没画完就打起了嗑睡。” 邵与阳有心调侃,用手里的木枝碰了碰季惟的裤腿。

季惟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本来是打定出意出门画画的,没想到山顶太舒适了一下子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