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 还真的是用扛。
她整个人腾空,用那种很尴尬地,屁股朝外的姿势。
好在那个小气鬼, 在某些点上总是计较的很多, 不忘给她遮挡,万幸没有走光。
丢到车里时, 小奇怪才想起全程都是他在帮她挡酒,于是很委屈地把她搬到了驾驶位,“你开。”
限量级的跑车, 被她开出了龟速。
窗户大开着, 许弭吹了一路的风,到了22号时, 也终于拉回了理智。
程玄度哄着他乖乖躺下,终于问到了重点,“许弭,你不开心吗?”
虽是询问,但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是啊。”
他承认了,喝多了酒,眼神涣散,许久对不上焦。颓废地拿起枕头扣在脸上,逃避似地遮挡,不想让她看见这副失控的模样。
“许弭……”程玄度软软唤了声,不知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在为你高兴,为你庆祝。我也很开心。”
“可我好像……明明最该支持你,反而……”
“反而有点失落。”
很闷很闷的声音。配合着鸵鸟似的造型……
他何时会这样。
……一瞬间暴露出了所有软肋。
“失落什么呢?”她试着去挪开抱枕,没有用,只好失笑地问。
心弦颤动,忍不住对标上了那个夜晚,那个委委屈屈,提出要出国的自己,和那个明明不舍,却要耐着性子哄着她的男人。
鼻子突然酸酸的。
“很多。”许弭闷声道。
“失落我会因你而变得小气,失落我应该要理解,却忍不住……发疯,在意。”
“最失落,我再也无法控住我自己。”
他的声音因醉意而模糊,但每一个字,都在今夜,深深烙在了心口。
滚烫,炙热。
“笨蛋。”
程玄度的目光,柔得像是把今晚所有月色都藏进了眼睛,“我以前从不会喜欢谁。觉得感情好麻烦啊,可是遇见你之后,我好想……就这样一直和你互相麻烦下去。”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啊,长这么大,从来都只爱我自己。”
“可现在,我好像,最最最爱你了。”
许弭一时没反应过的,抬头,只能看到女人温和的笑。
她甚至,还很耐心地附上一句,“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当然是好的了。
他其实,很早以前就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