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度的心狠狠一颤。
“父亲在意的,从来都只有许家,和他自以为是的为许弭好。可笑的是,许弭并不领情。”许懿很颓地后仰着身子,努力不看她,却又忍不住,只好看向车窗。
她的投影如此清晰,他能捕捉和触碰的,也只有这些。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保护你,给你自由。你能不讨厌我吗,能选择我吗?”
这一句好颤抖啊。
程玄度偏头看向窗外,两人的距离被拉得又远了一点。
这次,他连侧脸都看不见了。
“我和许弭没离婚,更没这个打算。按照关系,我是你的嫂子。”
“是啊,嫂子。”
“你知道我有多痛恨这个称呼,有多后悔吗?
许懿闭上了眼,生怕她看出什么。
更怕,看到她厌烦的表情。
“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比许弭还要讨厌。你一直都在骗我,总是在骗我,坏到了骨子里。”
“可是,嫂子……”
几乎是哽咽般的,许懿念出了那个厌恶至极的称呼,“可你知道吗。当初你要嫁的人,是我啊。
“我一点也不比许弭差。明明我遇见你,要更早一点。明明小时候帮我修画稿的是你。在母亲补办婚礼时,安慰我的人是你。给我希望的,也是你。该娶你的人是我,可你嫁给了哥哥。”
“我以为,破坏了你们的婚姻,就能让你看看我。甚至还可笑地找你合作。”
“是我告诉父亲,许弭和白芥的关系。”
“但好像,到头来,失落的,只有我。”
“你说,为什么先来后到这件事,在感情上没有用。你们的婚姻明明没有感情,那么……”
“既然许弭爱得是白芥,那么,程玄度,可以属于我吗?”
许懿的悲伤如此明显。那质问、祈求般的语气,让程玄度的心在狠狠颤动着。
一时不知道是要注意那个要娶她的人,还是注意他提到的过去。
原来嘟嘟姐姐,是真的存在啊。
难怪那日听到肖玉卿的炫耀,觉得好熟悉。
原来不是巧合。原来那个被人破坏了作品的男孩就是许懿。
只是那时,他还没回到许家,她也没回程家。他们一个期待被父亲看见,一个期待能得到母亲的青睐,不约而同的选择参加了同一个比赛。
她从小就像个小女超人,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忙教训了那群坏孩子,帮忙修补了那副被破坏的画,也修补了小小少年破碎的心。
就那样被记住了。
后来肖玉卿补办婚礼时,他们又见了一次。
她是程家的嘟嘟,程玄度。
她变了很多,但依旧会坚定地站在他身前,保护他。
可她早就忘了当初那个随手帮助过的男孩,又或者,从来没有放在心里。
他却记住了。
那晚,肖玉卿告诉他,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争取到想要的。
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