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家早就已经被新法的实施搞得丢了半条命,现在天灾一来,另外半条命都要去了,谁还听他的,只管迁怒。】
没错。
苏轼在心中叹息,就是迁怒。
他们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就算没有那场大旱,也会有其他的契机。
他想,神宗明白,王安石也明白。
【神宗焦头烂额,最终罢免了王安石的宰相之位,反对派获得了初步的胜利,在这时候王安石第二次知江宁府,但是这时候神宗其实只是犹疑并没有完全放弃,于是意识到吕惠卿想要彻底取代王安石时,王安石就又被召回,并在公元1075年,熙宁八年,重新担任宰相职务。】
但是这时候,变法之势已去,王安石也无力回天了。
这些事情都是苏轼看着过来的。
再说起,他便像是又经历了一遭,心里想通了许多的事,同时心中也有些许的惆怅。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王安石的这次改革也是一样,没有一次成功,后面就更加艰难,王安石意识到组织内部出了问题,他也得不到更多的支持,他知道,变法应该是难以成功了,所以便托病请辞,但是这时候神宗还对他们的事业抱有希望,不同意他的离职。】
公元1042年,庆历二年。
王安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再执着又有何用呢?
事情的发展果然是如他所想,那时候的他们,哪怕是退了一步,接下来的路也都更难了。
而且就他一人,终不能成事。
所以不光是他不能退,他们都不能退,可这似乎比退后重拾信心还要更加艰难。
所幸,所幸他还去试了,至少没有多遗憾吧。
若是……
王安石竟也一时想不起来该如何避免遗憾。
那种情况,他如何能要求皇帝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这边呢?
皇帝考虑的远比他需要考虑得多。
似乎,难以破局了。
【直到公元1076年,熙宁九年,王安石长子王雱病故,王安石悲痛欲绝,他终于还是辞去了宰相一职,新法的那些法令就是从这时候开始陆续废止,在这之后,王安石便一直隐居江宁。】
王安石蹙眉。
他的儿子。
他如今尚未有子,听到这样的话也只是皱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