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珀从车子另一边下来,看着这一幕想到在孙奶奶的盲盒中看到的内容。

这里是湖城众多殡仪馆中档次较低的一家,和价格昂贵的全自动火化炉不同,很多火化工作还需要人为操作。

孙奶奶的儿子周立业就在这里做火化工。

那日周金生的尸体推进去之后他就认出了自己的父亲。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亲自拿着刀像是对待陌生的死者那样划破了周金生的腹腔,戳烂了他的内脏……

按照流程将一桶柴油均匀的泼遍老人的全身,推进去的时候他都是面无表情的,直到通过火化口看到自己父亲因为被高温燃烧发出“叹息”和“尖叫”,他终于露出爽快的笑容。

当时外面刚进行完遗体告别仪式,只要他走出去就能看到自己崩溃的母亲和姐姐,可是他没有,就这样带着享受的表情透过火化口从头看到尾。

当时傅珀看到这的时候只有一种感想——真特么是个禽兽。

一队警察冲进殡仪馆,在负责人办公室见到了提前一步被叫来的周立业。

当他看到自己母亲和警察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甚至还带着讥诮。

“老太婆,我还以为你能一直虚伪到死呢,说不定最后还是我送你进火化炉……哼!口口声声说对我们平等,最后还不是带着警察来抓我。”

说完从脖子里抽出一条细绳,下面挂着一个小葫芦。

“别动!”

周立业毫不理会,拽下来向前一抛,旁边立刻冲上去两个警察将其压在地上。

吴波向前一步抓在手中。

“这是什么!”

周立业被按在地上,冲着他母亲露出诡异的笑容,“骨灰啊,老头子的骨灰,本来我想留着以后和你一起作伴的!哈哈哈!”

傅珀站在门口看着孙秀云搂着小葫芦哭的不能自已,只能凭借吴波的搀扶才能站住,长叹一口气,看向周立业,在他头顶发现好几个黑色盲盒。

孙秀云哽咽的哀求:“三儿啊,求求你……说吧,你把囡囡送到哪去了,她是你的外甥女啊,你要怪就怪我,为什么要报复在一个三岁孩子身上,呜呜……”

孙秀云的女儿周立蓉收到消息晚了一步从外面冲进来,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推开所有阻拦的人上去薅起周立业,面色狰狞的恨不得咬他一口:“禽兽!畜生!你到底把囡囡送到哪去了!”

“送到哪?呵呵……”周立业被从后面压着双臂,仰头狼狈的看着仅比自己早十分钟出生的姐姐,眼中带着诡异的笑,“送给人做童养媳啊,你欠我的全都要偿还在她身上,你不是喜欢给人家做贤妻良母吗,就让你女儿给人家当奴•隶,做生孩子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