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孙秀云再有个大病小灾这点钱根本不当事,或许这就是老周临死前还惦记的原因。

老人拿着存折和所有的现金出了门, 所有看到她的人都点头默哀,孙秀云每每点头回礼, 腰杆子却越来越直。

直到她走到一间门户前, 按了按胸前的内袋,面色坚决的抬手敲门。

“咚咚!”

傅珀刚拿着奶奶的笔记准备到院子里学习, 就听到两道沉重的敲门声。

暗道:没有人给她电话预约上门算卦?也不是周姨她们, 否则直接在门口就会叫她的名字了。

打开门一开,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个年逾七旬的老人。

“这位奶奶, 您是找人?”傅珀在她一身黑色的衣服和脑后的白色发簪上快速的瞄了一眼,面容肃穆起来。

孙秀云露出抱歉的表情, “我知道有些冒昧了, 照理说我这种情况不应该上门的,实在是有件让我非常惦记的事想弄明白,大师如果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外面说。”

傅珀侧身抬手,“我不介意, 老奶奶进来吧。”

孙秀玉面露感激,连连道谢。

“您稍等, 我搬个桌子出来。”厅堂里抬头就能看到她奶奶的遗像,傅珀担心老人看到之后会触景伤情。

将八仙桌搬出来,又摆上两个条凳,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两人都坐定了,孙秀云先是自我介绍,这才说出自己的情况,说完还将存折和被一块手帕包裹的散碎零钱放在自己面前,“这是我的全部财产,如果大师能帮我算出老周病危时想说的话,这些您尽管取走。”

傅珀面色镇定的听完全程,“挂金的事不急,我先来看看情况如何。”

孙秀云老人已经到了这岁数,一生几乎都印刻在这张充斥岁月痕迹的面容上,傅珀一看就觉得非常的清晰了然。

“孙奶奶您今年七十一岁高龄,育有二子一女,”顿了一下,“两个儿子一个早夭,另一个几十年未曾联系,仅有一女在身边照料。”

“大师见笑了,”孙秀云垂下眼睑,“大师确实名不虚传,除了我早夭的大儿子,后面两个儿女是龙凤胎,女儿早出生十分钟是姐姐,当年两个孩子同时高考,女儿很有学习的天赋,自己考上了师范,可惜儿子就不太行,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个学渣。”

“我们家那年特别困难,我婆婆生病耗光了家里的积蓄,只能供得起一个孩子上学。”孙秀云说到这表情分外唏嘘,“两个孩子差别这么明显,选谁去上学根本不用想。”

就这样儿子想要复读的要求被驳回,女儿拿着家里东拼西凑的钱上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