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周翰顿了顿,没有做声。

他又不蠢,怎么可能听不出问题在哪儿?

“资本和他们操纵的媒体从来都不会说——药厂应该降低药价。他们只会在要求降价、质疑他们为什么这么暴利的舆论中,反驳你说,企业研发要花很多钱,企业是要盈利的,你不准他们盈利,他们就只好给你偷工减料,甚至干脆停产你的救命药,最终受害的还是你自己。”

孟周翰突然就有些别扭,有些坐立不安。

但还是本能的反驳,“但这也是事实啊……企业确实必需得盈利,才能持续发展下去。研发出了突破性的新药,也总得有点回馈吧。”

“索要回馈,就可以把病人榨干吗?技术是拿来作此用途的吗?”

孟周翰没敢说不是还有医保吗——他是花钱的行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玩法只不过是把医保的钱捯饬到药企资本家的口袋里,占去很多其他的用场。逼迫医保为昂贵过头的药买单,却不把价格打压下去,其实就是逼迫其他病人买单。

苏禾说,“我是绝对不会去明辉的。我对其他的企业没有任何偏见,但是对明辉这种盈利模式的药企厌恶至极。就算我不做基础科研了,要去药企,也肯定去国内的药企。致力于打破这种吸血鬼的专利垄断,把他家每一种药都给打到白菜价。”

孟周翰:……

“你能不能有点自我追求,别光想着断人财路啊!”

狭隘不狭隘啊!

苏禾噎了一噎,瞬间满脸通红,“啰嗦,我的理想是基础科学研究!被逼去药企肯定一肚子怨恨,就是要断它财路怎么啦!”

孟周翰笑得肩膀乱抖,莫名就觉得,她这种幼稚的意气和豪言壮语,好像……也挺热血、挺可爱的。

他托着腮看着苏禾,说,“我可能得去创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