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陈姐说到她准备自考大专,去读护理专业。但是小学毕业之后就没有再读书,所以很多字都不认识,在这儿一边查一边标拼音。他到底还是站住了,没有流露出不耐烦来。

他其实还是有些惊讶的——虽然初次见面时就腹诽人家是大妈,但其实陈姐远不到大妈的年纪,最多也就四十出头。他当然知道国内有文盲,可四十岁左右的人,还是在岭南省这种沿海发达地区,居然也有没读过初中的?

不过他感觉得出,陈姐培训时应该很认真——虽然她的护理有些照本宣科,边边角角都要拿“科学”来套、来压他。但一听就知道她确实把书上的每一句话都背下来了,基础知识怕是比许多科班出身的人都要扎实。

他就安静的等在一边,直到苏禾给陈姐的手机下载好有扫图识字功能的词典app,教会她怎么用。

两人寒暄完毕准备道别,他才又上前。

奈何他对陈姐心有尊重,陈姐却不放过他——

“跟阿苏好好过日子,收收你的孩子脾气。”她还教训上他了,笑着说,“结婚时记得叫陈姐去喝喜酒呀。”

孟周翰:……

……谁会跟她结婚啦!

回去的路上他就颇有些心不在焉。

他当然不是想跟苏禾结婚,就只是——作为一个父母十足开明,并且实际上也根本管不动他的富二代,孟周翰还没被任何人催婚过。突然就听到一个初中都没读过的、也就跟他有过护理和被护理交情的、绝对算不上亲近和熟悉的“大妈”,说这种他长这么大还没人跟他说过的话,他受到的冲击稍微有些大。

然而人的思维就是有这么可悲——腹诽抗拒过后,他居然真的顺着这个假设脑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