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翠把簸箕朝地下一扔,“我怎么就听你这话那么别扭呢?什么一条人命拿宅子抵?文杰是爹害死的吗?是爹把他推进西岭河坝的?那么大人了,怎么着,带着出门还得啥也不干看一岁娃娃似的看着呀,讲不讲道理?”
☆、通电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你家小升好好的,你要是没一个,试试还这样说不?咱也不知道是谁当初男人偷腥,张口朝家要钱!”
“说你不会说话就是不会说话,你才没一个呢!烂嘴!报应!俺要钱怎么了?俺要钱那是应当的,沈绪文他欠俺的……”
“那爹还欠我的呢,你要钱,俺要宅子!欠债就得还,还俺儿子!还俺儿子!你们都欠俺的,别以为一份宅地就能还清,俺告诉你们,一辈子还不清……”
“那是你的事,你儿子命不好关我们什么事?哦,跟爹出去出了事就怨着爹了?你怎么不怨河坝呢?怎么不怨那帮孩子呢?谁知道怎么掉下去的……”
“用不着你多嘴!疯婆娘!你给我闭嘴!”
“你才疯婆娘,你们全家都是疯婆娘,随一窝,整天的窝里打,也不嫌人家笑话。”
“就你这脾气,俺告诉你刘翠翠,怪不得绪文找别人,是个男人都不要你,瞧瞧你自个儿那副德行,泼妇!”
“俺愿意,朝你家泼了?朝你家泼了?”
“…………”
老人没有吵,也未阻止,默默转身进了门。
长琴插不上话,作为小辈,也不懂得该怎么劝,绕开争吵不休的二个婶婶,把装满湿衣服的盆子放在门口,也进了屋里。
沈现平蜷缩在屋子黑漆漆角落,一动不动,身上沾了一层灰,如今的他也不懂得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