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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荆之言,犹然在耳,早闻李相特别敬重故去之妻,顾某亦然,若是李相能达到拙荆要求,顾某便亲自备下嫁妆将小女送上婚车,再无二话,除此一途,其他任何,顾某盖不敢应,否则,宁愿头点地,血溅白衣,万难从!”

顾文佑说完这席话,起身朝李元朗长身一拜,随后大步离去。

被灌了个大醉的李元朗抹了一把鼻梁,踉踉跄跄扶着门框起身,望着顾文佑的背影,怔怔不语。

次日早朝过后,中书令王琰出了太极殿,看着李元朗独自立在大殿前仰天长叹,不由好奇,走上前问道,“李相,何故在此幽叹?”

李元朗见是王琰,顿时满脸苦楚,摇着头道,“唉,我大概不适合当媒人…”

“哦?”王琰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扶着李元朗的肩,忍着笑问道,“李相可是朝廷出了名的大媒人,今个儿怎么发出这等感叹?陛下的婚事还得仰仗您呢!”

李元朗年长,平日苏瞬卿和王琰都礼让三分。

李元朗捏着白胡须白了他一眼,

“你看看哈,昔日老夫将京中名门贵女之名单画像送给陛下,欲让陛下挑女纳妃,陛下看老夫,左一个不顺眼,右一个不顺眼,远远看到老夫就绕道走,可把老夫给愁死了,”

“好了,如今陛下好不容易开了窍,唯独就看上了这顾氏女,可偏偏这顾文佑就是头倔驴,舍不得将他那娇娇女儿送入宫,说是他亡妻临终有言,不求门媚高贵,只求身世清白人品中正,需得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李元朗摊摊手,“你听听,你听听,这叫什么话嘛,照他这么说,他女儿必须得是皇后,而且这后宫还不能有别人,这像话吗?”

最后摇着头往下走,

“唉,算了,我还是认认真真的当这侍中,不再淌这趟子浑水了!”

王琰闻言立马扯住他,忙道,

“李相,这倒是像顾文佑说出的话,此人不求功名利禄,也不是攀权富贵之人,即便是天子娶妻,也没有强人所难的道理,他这话意思很明白,若是让他女儿为后,且后宫不纳妃,那他也无话可说,怕是知道咱们不会答应,所以找这个由头堵咱们和陛下的嘴!”

李元朗闻言就差没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