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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没有被蜜蜂蜇过,倒也遭遇过不少吸血的虫子,不过当年小生朝不保夕,连吃食都没有,也就无力去计较这些了。”通常睡一觉忍忍,就把饥饿和痒痛都压下去了。

闻言,叶王再次将目光放回到咸菜的大饼脸上,将它收在袖中,起身道:“去典药寮。”

叶王大人养了奶猫后隔几天便要找一下物部大人,负责牵牛车的人都已经熟悉这条路了,幸好现在天色还早,不然得去典药头家里求医。

物部大人年事已高,在寮中待不了太长时间,生病的除非是王公贵族,不然也请不到他出手。叶王的牛车赶到的时候,老大夫正准备回家,看到叶王才停下脚步,主动上前将他们带入寮中。

“叶王大人这是?”

物部大人问完,叶王便掀开衣袖露出了里面藏着的小猫咪,老大夫对它并不陌生,当下伸手抱过猫道:“是小菜菜啊,来来来,让爷爷抱……诶?”转过猫头就看到了大饼脸。

揉了揉眼睛,物部大人仔细端详了那张猫脸,才道:“我还想说,叶王大人府上伙食好呢,现在看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吧,让我猜猜,这是马蜂还是蜜蜂?”

“蜜蜂。”

“哈哈哈,果然如此。”老大夫抱着猫走到药箱前,熟练的从里面翻出几种药材,道:“叶王大人也别太担心,放着不管它也很快会好的。不过来都来了,就吃点消肿的药粉吧。”外敷药不能给猫乱用,它们会舔食药物,那些外用药吃到嘴里可就不好了。

老大夫吩咐人将抓的药煮出小小的一杯水,温度合适后,便趁着猫没有防备的时候给它灌了进去,咸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股呛味冲入喉咙,等它反映过来的时候,水都已经被吞下去了。老大夫将药碗放在一边,塞去些鱼肉到猫嘴里,阻止它将药水吐出来。这方法是有用的,吃到嘴里有喜欢的饭味,本来在干呕的咸菜立刻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叶王在旁边默默地将喂药的一幕记下,觉得还挺简单。

喂过药后,物部大人将猫崽子还给叶王,道:“猫啊,就是好奇心强,也管不住爪子,前些天连中宫的猫都被马蜂蜇了,那爪子肿成棒槌,可把宫里的贵人吓到了。”

“麻烦您了。”叶王应道,单手摸了摸猫咪的背毛。

妈妈,菜菜嘴巴里苦。咸菜张着嘴却没发出声音,脑袋死死地抵在叶王怀里,连尾巴都缩起来了。不过苦归苦,它还是想吃鱼,脸疼也要吃。

解决了咸菜的肿脸,叶王便不在典药寮多留,他起身和物部大人告辞,两人一同出了门。在麻仓家的牛车被牵来的同时,典药允疾步走了过来,和叶王行礼后,才道:“大人,产屋敷家来人了,那位少爷病重,希望您能去一趟。”

物部大人的视线在叶王身上停留了瞬间,见他没有表示,便道:“找我有何用,我十年前就说了,胎里带的病老夫是治不了的。”话是这么说,可老大夫也不能直接拒绝,他道:“我身体不适,不便外出,你让北条家的人过去吧。”

典药允面露不解,不知道大人为何将和产屋敷家交好的机会让给北条典药助。

“这看人啊,可不能只听名声。”物部大人笑眯眯道。那位产屋敷家的公子他见过,表面看着温和,实际可不是个善茬,他活了一把年纪,那点拙劣的演技还是看不上的,自私自利,冲动易怒,敏感多疑,报复心还强,这种人你帮他治好了也不会感谢你,治不好没准会恨上你呢。

他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就算是死了,别人也只当是大限到了。但是典药寮的北条大人可正值壮年,而且和没有实际权力的物部大人不同,北条家长女正得宠宫中,家中数位殿上公卿,就算是产屋敷家要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知道对方这也是在对自己示好,叶王微微颔首,和物部大人告辞后蹬上牛车。

离开典药寮之后,牵牛的仆役才小声道:“叶王大人,最近京中有些流言,是关于你和产屋敷公子的。”他顿了顿,见车内的主人没有打断,才壮着胆子继续道:“也不知是从哪里流出的,说正是您登门恐吓那位公子,才使他病情加重,怕是时日无多了……”

这种流言只会让叶王一笑,他摸着手里的猫,道:“不必理会。”

“喵嗷!”咸菜忽然蹦起来给了叶王一口。

“……啊,抱歉。”摸到大饼脸了。

虽然顶着一张肿脸,可咸菜的食欲并未受到影响,晚上的蒸鱼被吃得一干二净,连股宗另外炖的鸡也分去不少。不过被蜜蜂蜇过之后,咸菜就不愿意出门了,经常蹲在水池边对着鱼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