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行摇了摇头,思忖良久才缓缓道:“爹爹,那些四平州的流民,真的是流民么?”

苏鸿信的神色严峻了起来:“为何这么问?”

“你很早就将这件事上报了,还去了府衙内与上级大闹了一场。可…可这一切都是爹爹你口述,并无实证,府衙甚至没有派过人来查看流民的灾情。前些时日我问过殿下,他从未曾听过四平州的灾情。这样的事情,真的单纯是靠瞒就能瞒下来的么?”

“若是有心,也不是不可。”苏鸿信垂下了眼眸。

“我还有一个问题。”

“行儿,若是陈年旧事,就不必再刨根问底了。”

“不是陈年旧事。事关鹿儿——”

苏鸿信猛地抬眼看着她。

“鹿儿的家人真的是因为饥荒而死的么?”

“是。”

“你骗我……”

“我——”苏鸿信叹了口气,“我是在保护你。”

“可我身处其中,若是对一切一无所知,难道不是更危险么?”

纷纷扬扬的雪花忽然开始落下,冰凉地落在脸上。苏鸿信静静地看着她,白色的水汽从口中喷出,他缓缓道:“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些流民,可是恭亲王残部?”

苏鸿信缓缓闭上了眼睛:“你终究,还是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