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也知道, 嫁入帝王家, 夫君便不可能一生一世只属于她一人。早晚有一, 他会开始召旁人去侍寝。而她却要笑着接受,替他妥帖安排,还要照顾好所有的嫔妃。

她只是故意不去想,希望这一能晚一点到来。

如此想来,郡主的话也不无道理。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心二意,却要求一个迫于无奈嫁给他的女子要对一心一意为他守活寡?

“行儿,你若是觉得我水性杨花德行有事,你去禀报给太子,我…我不怪你。只是放过祁年……”

“我若是禀报给他,你还有活路么?”

郡主也知道,太子待她一向不够宽厚,这件事若是被太子知晓,只有死路一条。

“何况事情败露,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保住祁年?”

“我…我…”

苏亦行握住了郡主的手:“你的话不无道理,可眼下现实就是你已经是太子的侧妃了,你若是放任自己和祁年继续下去,早晚有一东窗事发。到时候不仅是你自己,还会牵连你的族人。”

“族人?”郡主鼻子一酸,“我的族人何曾顾念过我?在他们眼中,我与姑母都不过是巩固家族荣耀的踏脚石。我喜欢与否从来都不重要,我跟死在异乡的七公主有什么不同?从踏入东宫的那一刻开始,我——我已经死了!可是行儿,是祁年让我活了过来。是他让我知道,原来与心仪之人闲看落花,煮茶对饮,都可以是人间美事。要我离开他…我…我宁愿是死了……”

苏亦行竟不知郡主是这样的决绝,她服不了她,也没有立场服她。

“那你确信,祁年也如你所想的这般真心待你么?”

郡主犹疑了片刻,没有回答。

“不如这样,你去试探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