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还是个闲散的文职, 偶尔能向皇上进言,但皇上理不理会又另。言官这样的官职, 遇上肯纳谏的明君, 那便是个要职。可若是遇上原本以施良娣这样的家世, 想接近太子,要么是遇上大选,要么就是有人举荐。她当年,便是凭借着一次宫宴上为皇后娘娘献舞得了赏识。

后来皇后娘娘邀太子饮酒, 宫人不心将酒打翻在了太子身上。太子在未央宫换衣服的时候, 她便近前伺候。

那一晚之后, 她便被封为了良娣,自此在东宫专宠数年不衰。旁人看着她是风光无限,可只有施良娣自己知道, 她其实一直如同在走钢索一般。

太子那晚并未宠幸她,虽然给了她明面上的荣宠, 可是没有真正的宠幸她便不可能有子嗣。要想维系自己的地位, 便只能仰赖皇后的庇佑。

她原以为太子那时是年少, 于男女之事无意。毕竟太子不宠幸她, 也未曾宠幸过旁人。如今太子从战场上回来, 已经弱冠之年, 无论如何都要绵延子嗣了。

可没想到太子自回东宫以来,根本未曾召见过她。自从太子妃出现,他的眼里更没有了旁人。没有夫君的宠爱,施良娣连协理东宫之权也被丞相之女夺了去。

她到底是不甘心。如今皇后好不容易想起还有她,她定然要将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若是可能,最好连郡主一并除去,这样皇后便只能倚仗她了。

可当施良娣进了郡主的门,她便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想回过头看看自己是不是进错霖方。

郡主宫中,太子妃和两位侧妃正歪在塌上,吧唧吧唧嗑着瓜子,一边磕一边忧愁地叹着气。桌上放着的正是皇后娘娘交待的任务。

那块羊脂白玉的禁步如今被胡乱搁在一旁,苏亦行和郡主将瓜子壳全部丢进了那锦盒里。苏亦行将手伸到了桌上:“还有么?”

郡主抓了一把倒在她手上:“最后一些了,我这儿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