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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樾一脸的郁闷。

清理完毕,扎起书桌旁垃圾桶的垃圾袋,席樾拿出去门口扔掉,经过她时,一本正经地警告:“以后不许进我书房。”

黄希言笑着,头发还在滴水,落在了脚背上,她另一只脚的脚趾蹭一蹭,“以后都不许么?”

“……暂时不许。”

“暂时是多久?”

席樾不出声,她就跟过去,“席老师,暂时是多久呀?”

席樾把垃圾袋放在门口,关上门转身时的表情,好像已经要被她逼疯了。

黄希言笑得停不下来。然而没多久她就得到了惩罚。

电脑椅狭窄的空间限制席樾的发挥,但是换一个地方就不一样了。周末的午后,有大把时间,供他们浪费,供他逼迫她亲口求饶。

六月下旬,夏日还未发展到酷热难耐的程度,空调刚刚开起来,嗡嗡的微弱噪声里,日光被纱帘滤掉刺目的光和热度,只有流水一样的明亮。

照在床单上,以及她的手臂上。她伸手去捉,张开的手掌却被席樾一把抓紧,十指相扣。她于是笑着,只凝视他,再没时间分神。

结束之后,一个下午觉睡到近五点钟才醒。他们相继去浴室洗了一把脸,黄希言回卧室,去衣柜里挑出门穿的衣服。

席樾夏天一般都穿短袖t恤和短裤,这时候找了一身干净的,三两下就换好。看黄希言在犹豫,他走过去,指一指,“这个吧。”

“这个?”黄希言拿出来,是去年夏天穿过的,那条黑底碎花的连衣裙。

夏天的落日,是一个延续性的动词,持续很久,天色瞬息万变,每一秒都漂亮得让人错不开眼。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吃过晚饭,回去路上,经过水果摊。

应季的西瓜已经上市,可能还不够甜,但黄希言忍不住想尝一尝。

席樾站远了半步,看她站在摊前,食指和中指指节轻敲西瓜,好像在实践什么“好听就是好瓜”的鉴瓜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