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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微兰面色惨白,似被他说中心事,目中流露出乞怜神色,似乞求他不要再说下去,但叶初尘岂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已见得他伸指在二女身上快速一点,聂微兰缓缓坐了起来,翻身从谢描描身上翻了过去,下床收拾了些细软物事,不多进便挽了个小包袱来,恭谨立在床前,似欢欣似甜蜜又似伤心难过一般,在房内四顾一番,低低道:“叶郎,可以走了!”

谢描描被他那一点,心内暗道不好,已知他点了自己哑穴,心头惊慌,眸子在眼眶内急转,一时想不出对策来,已被叶初尘抄手捞了起来,抱在怀中,似极为怜惜般道:“描描妹妹,我们这就离开那人面兽心的秦渠眉,去闻蝶谷快快活活过日子罢!”见得谢描描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却是口不能言,身不能移,只由得他挟在怀内,见聂微兰低下身来,在床脚某处按了一下,床板缓缓移开,露出下面黑洞洞的暗道来,聂微兰恋恋不舍在房内回顾一遍,带头跳了下去,叶初尘挟着谢描描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眼前床板缓缓合上,谢描描眼前漆黑一片,鼻端只闻得到一股男子的清香体味,隔着薄薄的衣衫,感觉到他不住跳跃的心,诡异而危险,一如面前漆黑的世界,让她惊惶难定,却又无力逃离。

聂微兰的房内,一切又恢复了原状,似从无人来过或者是主人刚刚离去。门外细雨不止,雨中静立的仆人如泥塑木雕,只眼睁睁的盯着那两扇紧闭的门板,虔心等待。

灯火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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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雨中众人皆冷的打哆嗦,蕊珠与瑞嫂子相视一眼,小声议论:“这秦夫人进去多时,怎听不到半点动静?”

旁边有人冷的上牙与下牙相磕,撺掇道:“不如蕊珠与瑞嫂子进去瞧瞧,万一小姐这会要吃要喝,总好让厨下备着?”

二人皆深以为然,轻手轻脚走了过去,紧贴着门去听,里面竟然一丝儿动静也无,小声叫了两声,也不见回应,只觉不妙,一惊之下就推开了门,只见房内空空如也,一览无余,不但是藏两个大活人,便是一只猫也藏不下,二人这才齐齐惊呼:“来人呐!小姐与秦夫人不见了……”

门外雨中站立这人本就吓冷的打颤,这会未免吓得腿软,呼叫着往前厅而去,厅堂之内秦渠眉与斧头帮主聂胜华将前情梳理,只盼能找出点线索,正谈至十五年前的一场小战,与剑兰帮结怨之事,猛听得女儿与秦渠眉的夫人一直失踪,直吓了个半死。他平生仅得此一女,妻子又早逝,无不是疼得如珠如宝,她要学武也由她,她要行侠也由她,好在聂微兰也还体贴乃父不易,多不作出格之事。

秦渠眉闻言双眉皱得死紧,双拳紧握了又松开,松开又握了起来,当着聂胜华的面便招手唤来了暗卫,连随着聂胜华往后院而去,边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暗卫前几日刚刚遭受过一次庄主夫人失踪之惊魂记,这会儿心肝还在乱颤,尚未平复,又见得庄主那张堪称铁板的脸,额上青筋几跳,几乎要双腿打颤,禁不住结巴了一回:“回……回禀庄主,少夫人随了这帮中蕊珠姑娘去了聂小姐房里,一直不曾出来,后来蕊珠姑娘推门去看之时,方才发现里面人影皆无,不但是少夫人不见了,便是聂小姐也一起不见了。依着属下……属下所想,怕是聂小姐房内有机关……”窥着秦渠眉越来越黑的脸,终于讷讷住了口。

秦渠眉大步而行,也顾不得细雨纷繁,劈头盖脑砸了下来,淋在身上湿凉幽冷,让人平生一股寒意。南方多雨,非是北地辽远高阔可比。那种扯不断停不下的雨帘与灰蒙蒙的天色能令人疯狂——此时他便紧握了拳头,只觉自己有随时发疯的可能。

聂微兰的房内一切如原样,聂胜华惨白了脸立在门口,尔后将房外所有人等全赶开,只唤了秦渠眉进房,且从里关了房门,去床下摸了一下,只见聂微兰那张铺锦设绮的床板轻轻移动,顿时现出一个黑黑的洞口来。

秦渠眉顿时一怔。

谢描描睁开眼时,只见头顶有流云蝙蝠浮雕,侧身去看之时,自己正躺在拨步描金大床上。按理说,这样的床理应配着绫罗锦被方算得上应该,偏生这床上素洁的很,便是她身上铺盖,也皆是蓝色棉布,虽透着轻软,但着实让人怀疑,要么这床是临时搬来,要么这被子一应物事是临时买来。

她转头再去打量房内,只见这房内虽四壁洁白,但也是极为寒素,只有书案一张,桌上另摆着些笔墨纸砚,地下另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放着套茶具,这拨步大床便占了房间四分之一的地界,与这间寒素的屋子极为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