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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

陆礼安说:“你很想挽留我?”

沈昂脸微微一红,“嘁”了声:“怎么也得把我和盏妹的喜酒喝了再走。”

朱盏:“我没同意你的求婚。”

沈昂说:“怎么,你也想跟他去德国看骨科?”

朱盏又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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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安没有告诉朱盏和沈昂自己的航班日期,一个人走得很痛快。

不打扰他们,是他对她最后的一点温柔。

深夜,朱盏从睡梦中醒过来,沈昂不在身边。

她穿着他的风衣外套走出房间,沈昂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凝望着城市阑珊的灯火,背影有些落寞。

她知道,见过陆礼安之后,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陆礼安的乒乓生涯就此结束,全是因为他。

这些年,没有人比沈昂更加自责。

他表面上好像装得毫不在意,探望陆礼安的时候,还跟他开玩笑,尽管他可能根本听不见。

然而朱盏知道,沈昂心里比谁都难过,都自责,他本来不是一个容易产生情绪包袱的人,过去因为输球输比赛影响状态,自暴自弃到了险些放弃乒乓。

他对什么事都是容易用情,还要装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什么情绪都埋在自己心里,不会让别人知道。

她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半夜醒来,看到他因为失眠,一个人独自抽烟。

朱盏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沈昂微微侧头,柔声道:“吵到你了?”

他并为出声,像一头孤独的困兽,独自舔舐内心的伤痛,又怎么会惊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