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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能打乒乓了。

说到最后,沈昂几乎泣不成声,他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他说我还没有打败你,你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死了,你必须好起来,好起来我还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我还没有打败你

我不准你死。

说到最后,他就哭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每打完一场比赛,有记者采访和人物访谈,他一遍又一遍,唠唠叨叨地说的是同一句话,没有陆礼安,就没有今天的沈昂。

他是他的敌人,竞争对手,也是他的良师益友,是他追逐和超越的目标。

没有陆礼安,沈昂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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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安在床上躺了很长一段时间,朱盏时常都去看他,而沈昂在没有训练的时候,也会过去,不做什么,就静静地陪在他身边,跟他说说话,或者沈昂讲几个冷笑话,虽然陆礼安可能并不觉得他的笑话好听,他或许更愿意听朱盏随便说点什么。

他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皮肤苍白,睫毛修长。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病房,远处湛蓝天空下,翠色山隘连绵不绝。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时光在他的身边不曾流逝,他仿佛被遗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朱盏说,他应该好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就会醒过来。

这件事发生很久之后,风杏又一次问过朱盏,你每天都去看陆礼安,就不怕昂神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