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口,这会还在渗血。
他没有动,耷拉着头,一声都没有,如同死过去了一样。
秤砣进屋,看了一眼,“把他的头,给老子抬起来!看看死了没有!”
一个打手闻言,小声说:“秤砣哥!他晕过去了!”
“弄醒!”秤砣气极攻心,像一个狂暴的野兽,浑身罩满戾气。
两个打手不敢违逆,听话的走过去,抬起屠亮的头。
屠亮醒转过来,没有力气反驳,由着那人抬高脑袋,睁着肿胀的双眼看了看秤砣,又看一眼他身边的黄何,唇一扯,沉默。
“你说,老子该怎么弄死你呢?”秤砣哥脚踩在凳子上,一副土匪头子的做派,把心里所有的郁气都撒在了屠亮的身上。
“……”屠亮不说话。
看着他的淡定,秤砣咬牙切齿。
“昨天你跟着白慕川的时候,不是挺牛逼的吗?现在怎么啦?萎啦?你他妈说话啊?”
屠亮没力气说话。
更何况,人在别人手上,说不说都没区别。
秤砣骂咧几句,不解恨,“妈的,哑巴啦?给我打——”
一个打,激起的是兽性的癫狂。
得了命令的打手拿起墙角的鞭子就抽。
他一边抽,秤砣一边骂,“落到爷们手上了吧?怎么不横了!你他妈到是横起来啊!”
屠亮咬着牙,闷哼出声,就不开口,头却是垂得更厉害了。
“哟哎!骨头挺硬的啊!”
秤砣心里焦灼,找不到发泄的途径,一时兴起。
“来!给我把炉子里的火,烧红一点!”
这个地方冷,没有暖气,他们烧的都是炭火。
一个烧得火红的炭炉就摆在门边。
他这一吼,暖烘烘的气流里,竟带出一股令人胆战的寒意——
屠亮瞳孔微微一缩,身体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