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带的几十个士兵,最近个个都在翘着脖子,等上头的任命令下来。
士兵吃完晚饭,解散回来,没说几句,又扯到了这事。
“等上头的任命一到,大人就高升了!大人这回可是给我们争了口气!”
“早就看不惯了一标的那个蒋群了,仗着自己留过几天洋,回来就高人一等了,整天眼睛长头顶,瞧不起我们!那天剿匪,我就看着他在我后头放了几下空枪。丢他老母,子弹就贴着老子耳朵,嗖地飞了过去,差点吓尿了老子!”
队副陈立说起那天的情景,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自然忍不住要骂几句。
“没留过洋怎么了?大人还不是凭本事出头了?咱们等着,到时候看那小子的脸色!”
士兵们越说越兴奋,乐个不停。
聂载沉手里端了只刚洗净的饭盒从外头回来,听到了,正要阻止带头说得最起劲的陈立,忽然门外传来一声讥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这里做梦了!”
陈立扭头,见一个长白脸站在那里,双手抱胸,一脸冷笑地看了过来,正是蒋群,心里不服,想顶撞,又有点顾忌公然犯上的罪名。正忍得辛苦,蒋群后头跟来的一个士兵接嘴:“就是,论做白日梦的本事,我们谁都比不上这里头的人!”
对方是个大头兵,陈立没了顾忌,怒不可遏,骂了一声,扑上去就要挥拳,胳膊却被人牢牢握住了。
聂载沉朝他摇了摇头,才松开手,转向蒋群。
“蒋大人,刚才兄弟们说话没个轻重,得罪了,更是我的过。我给大人赔罪,还请海涵。”
蒋群皮笑肉不笑:“罢了,说不定下回我见了你,还要叫你一声大人呢,我可受不起你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