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寒!”金承俊的语声中有真真切切的心痛与不忍,为她那句“承俊兄”。

“你走吧!弱兰是不是病了?那天你上街抓的药还没拿回去呢。你放心,我最讨厌就是牵扯不清的人,”厉思寒淡淡道,蓦地缓缓低声道——“你若无心我便休。”

“好丫头!”朱公子几乎忍不住要为她喝起彩来,“有骨气啊!”

脚步声走远后,林中又静了下来。

然后又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很低很低的哭声,还杂着分辨不清的低语和啜泣。

“这倔丫头哭得可真伤心。”朱公子也不由叹了口气——这,是她的初恋吧?第一次失去所爱的人,便会是这样的痛苦。就像他当年……

秋后的午阳照着他的脸,热辣辣地疼。他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

“谁?”一声厉喝,一道白光迎面疾射而来!

“你有没有搞错?”朱公子百忙之中骂了一句,足尖丝毫不怠慢地在石上一点,整个身子如离弦之剑般擦着剑尖向后避了开去。他的身形快如闪电,居然避过了这猝及不妨的一击!

待得他缓了口气,只见一丈开外的溪石上一个白衫少女手弹长剑,冷然又无不敌意的斜觑着他,泪水还没干的眼睛里带着杀意。

“又是你?朱公子好身手,怎么会当街摔个大马趴,这会儿又来鬼鬼祟祟听人壁角?”厉思寒目露杀气,冷冷讥诮。

唉,这女孩儿方才一派天真纯善,此刻一拿剑,可真凶得象个女杀手!朱公子心道,可懒懒倚树站着,嘴上却不输分毫:“厉思寒厉姑娘,我想是你搞错了,要知道,这玄武门外郊区树林可是官地。你自然可以来这儿谈情说爱,在下也自然可以来这儿晒晒太阳睡个午觉,谁也犯不着谁,是吧?又怎么能叫‘鬼鬼祟祟听人壁角’?至于‘当街摔个大马趴’,那是在下自己乐意当众表演,与我的‘好身手’断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