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孤零零的石屋的檐下,挂着一串银色的风铃。

风铃之下,静静坐着一个白衣女郎。

她是谁?阿娜儿古丽?石榴姑娘又怎么会穿白衣?

丁宁走到十步之外时,那一串风铃无风自响了起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比铃声更美的声音:“你是谁?刚才在街上你就在看我,现在又跟到这儿来,安了什么心?”白衣女郎转过了头。她的面纱已除去,黑发如水般披在双肩上,面色清秀美丽,一双美目更令人目眩神迷。

丁宁说不出话来——奇怪,她的样貌居然不像回鹘人,反而像是汉人?

房中一切均为石砌,简洁大方,却又实用。他的目光在壁上停住,看着石上面写的几句诗——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抓,鸿飞哪复计东西?”

写得清秀挺拔,显然是自幼受到过名家的指点。他看了许久,不由开口:“你写的?”

阿娜儿古丽微微点头:“一年前写的。”

丁宁叹道:“不想你也会汉文。”

阿娜儿古丽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我本是汉人,只不过住在胡地罢了。”

她起身,指着墙上几句诗,淡淡道,“我的名字就叫雪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