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到的时候,我们正拨的起劲,他捋袖子也要来帮忙,我连忙制止:“晏将军,别!您可别,仔细弄脏了手!”

他尴尬的站在原地:“小逸,能不能不要这么客气?!”

我百忙之中朝他一笑:“将军有所不知,我爹生前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我怕你动了他头上青草,回头他晚上去找你麻烦,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他的脸色霎那惨白,我颇感无奈且歉然:“我不过实话实话,委实不知将军怕鬼!”

他摇摇头。并不再说什么。

拨完了草,我累的半死,靠在石碑上,低低抱怨:“爹啊,真是累死我了,看来以后我得常来瞧瞧你,免得你头上长这么多草。”

太阳真好,如果不是几步之外晏平杵在那,我真有睡一觉的打算。

祭祀完毕,童伯收拾了空篮子喊:“小姐,下山吧!”

他这会倒改过来了,当着晏平的面,气呼呼瞪着他,没一点笑意。

我吊儿郎当朝爹爹挥挥手:“爹啊,以后有空我再来陪你,不过百年之后我怕不能住你这儿了,你这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住进来的。”

又一想,大陈都已经亡国了,现在这座山是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再没人管了,连忙朝童伯建议:“童伯,不如我们百年之后都葬在这里来陪爹爹吧?

童伯脚下一个踉跄:“小姐,你百年之后是要葬到夫家墓地里去的。老头子我倒可以来陪陪老爷!”

我瞪着他,再瞧一眼紧跟着的晏平,悻悻然住了口。

晏平不失时机上前两步:“其实,你也可以葬在这左近的。”双目炯炯似贼子:“陛下终于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