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恨也无爱。

爹爹你瞧,如今我已经能平心静气的立在他面前,连腔子里那颗心也不再跳动分毫。

你可会原谅女儿当初的忤逆不孝?

甚至,我还能热络的拉住他的手,详细分说:“晏将军,前些日子满门处斩了的靳尚书你也瞧见了吧?”

他紧握了我的手,但面上神色极是糊涂:“你我成亲,与靳尚书何干?”

“当然是大有干系!”

我瞥一眼眼前的朽木,暗暗叹气:“那靳尚书一人犯罪,全家下狱遭斩。”

见他还是不明白,我只得再说得清楚些:“我如今无牵无挂一个人,即使哪天被大齐皇帝陛下拎下去砍头,也只是一条命。如果成了亲,夫婿儿女,将来还有孙子辈,没得带累了旁人。这样不好!”

“我不怕!”他痛楚的面容之上忽尔绽出了极温柔的笑意:“原来你是担心连累我,我就知道你不曾将我全然忘记!”

我傻了眼。

看官,他这是从哪得出来的结论?

我真实的意图其实是表达:我只想做只千年乌龟万年鳖,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你是手握兵权的降臣,又对宫妃心怀不轨,杀伤力远比我这被囚宫中的败军之将危险,不答应这门亲事只是怕你连累我而已!

这不过是一种谦逊的说法嘛!

为什么他就听不懂言外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