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自己的脸,皮糙肉厚,肯定算不得美色……他当年对我使美男计的时候我色与魂授,如果是当年……如果是当年多好啊?

当年我恨不得为他肝脑涂地……

可惜了,昨夜他为我包扎头上伤口的时候,冒出一句话:"依你的身手,应该能避得开,为何不避?”

那双温润的双目直直盯着我,这么多年我始终摸不清他的心思,如今也懒得再费心思,当即嘻皮笑脸:"男□人呐!”

他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一股血立时流了出来,我倒并无知觉,还笑得灿烂,他已色变,着急忙慌从怀里又掏出止血药,使劲往我头上倒,一边埋怨:"你难道不疼的吗?也不知道避一避的……”

我如今身无分文,孑然一身,既无爱亦无恨,连牵挂也无,再不怕他谋算什么,笑着啃了一口他拿来的肉饼子,满不在乎道:"不痛。早就不知道痛了。”

他大怒,狠狠道:"安逸,别在我这里装疯卖傻!你是什么性子,当我不知道么?”

我继续啃我的肉饼,茫然的想,我是什么性子?

从前的安逸对晏平誓在必得……那也不过是从前罢了。

从前早已化作了飞灰!

忽觉身上被扎了一下,其实是真的不痛,我照旧吃我的肉饼,想先饱了肚子,却被他气急败坏一把抢了我的肉饼扔到了地上,怒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是人身上最痛的穴道,你居然能忍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