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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爱生贪,亦因爱止贪。当这份爱凌驾于自己之上的时候,那些痛苦、贪婪,甚至嫉妒虽然仍在,却也没那么重要。真相如何,就更加不重要。爱太深,以至无怨尤。

楚正越牵起艳冶动人的微笑,亦是坦荡:“不后悔。只是叔叔得知音长伴,从此自在林泉,正越难免嫉妒。”

楚灏眉目如画,眼底沐洒清风:“那就各妒各的吧?”

两人将杯中浓浆尽饮,那份且烈又柔的芬芳,就此盘桓胸臆。

楚正越沉默了一会儿,问:“叔叔以后有什么打算?”

楚灏说:“汤原那里虽小,却把着各处要道,是个做买卖的好地方。既在那置了户,自然再置两间铺子。”

有楚正越,户籍自然不是问题,楚灏之前在那也置了宅子,只待接了人就可以过去了。

楚正越怔忡了会,说:“叔叔洞悉天下,知时局晓人心。将这本事用来做买卖,岂不大材小用了?”

楚灏说:“我在外的几年,性子养散了。这些年也累够了,只想过些安生日子。”

楚正越说:“叔叔当年夹在先帝与太后之间,早已身心俱疲,再无心权党之争。可正越心底是真的希望能仍与叔叔携手,还能得到叔叔相助。”他带出浅笑,补充道,“我意欲在十年内平西南,若我能成,藩镇割据的情况将不复存在。此事,唯有叔叔能助我。”

楚灏道:“西南已成连袂之势,想在十年内平定,绝非易事。”

楚正越说:“可再拖下去,便成后世之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