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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凝欢揽了她,向着两人说:“我和雅言还没说完话呢,你们先回去吧。”

楚灏站着不动:“你们回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说着示意冬英,冬英会意,拿过外衣给叶凝欢披上,与阿宁一起拉着她往外走。自从楚正越一来,沈雅言也巴不得快离了这里,急忙跟了叶凝欢出去了。

待众人都去了,楚灏这才慢慢踱到最近地一面鼓前,伸指弹了一下鼓面:“这都是谁的皮啊,你还堆在这里?”

楚正越长出一口气,抚额:“还好叔叔明白,替我掩过去了。”他想了想补充,“叔叔别告诉她。”

这些的确是人皮鼓,大多是楚正越十五岁至二十五岁这十年间得来的。

楚正越继位之初内外交困。对外要迎击外敌,重竖边防。对内要划分郡寨,渐收兵权。不狠是不行的,加之那时年少血烈,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楚正越曾重用酷吏四处排除异己,剥皮这种酷刑由此盛行。有资格被制成鼓放在这楼上的,都是当时足以叱咤风云的人物。这每一面鼓的血腥之下,都代表了一段生死攸关的惊心动魄。

他仍站在这里,而对方已成为他楼中的乐器。

不过这些年,他不需要再借助这种方法来震慑人心巩固权势。这些鼓的数量没再增加,也没再拿出去作乐宴,仍摆在丛云楼的东配楼上,并非是炫耀他的战果,而是他对自己的警示。

藩王不是好当的,有人敬慕,自然有人憎恨。他这一生都将步步行于刀尖,稍有不慎同样也会沦为别人槌下之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