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骇住,急忙扳着她的肩膀:“娘娘,莫说这样意气的话。”

沈雅言痛哭:“阿宁,我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整整十七年啊,我还能等几个十七年?”

春色烂漫,空气中却带着冷冷霜寒。四月艳景,看在叶凝欢的眼中,却像是入了冬。

叶凝欢裹着厚衣坐在中都园的荷花池边晒太阳,荷叶青郁,密密匝匝在塘中满栽。几只仙鹤迈着松散的步子寻着塘里的小鱼,不时抖抖翅,很是悠闲。

永安的景致,总不及原都那样艳丽。原都至冬也不冷,秋景最是娇艳。每逢秋时,必是秋花夏花齐绽,姹紫嫣红比春色更盛。那时她常常于荷塘边戏水逗鱼,身边总陪着冬英、夏兰、绿云和绿绮。她们很絮絮叨叨,却也很贴心可爱。

还有瑞娘和冯涛,瑞娘时常数落她惫懒不学家务,却也总是替她打理周全。冯涛里外兼顾,最是缜密妥当。

偌大王府,处处都是她的安稳快意。

当然少不了楚灏,她生命中的光与爱。总是喜欢拖她下水,杂务繁忙不得自在,便也闹得她安生不得,时常挑着眉毛掐着她的脸说:“叶凝欢,我去哪里你都要跟着!”

他给了她坚实壁垒,给了她一个美好的混吃等死的地方。遗臭万年或者红颜祸水都无妨,安稳要在险中求也无妨,总归是他们的日子。

全都没有了。

她抚抚自己的肚子,平坦下去了,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楚正越的毒解了,她的孩子随时有可能死于非命。当下她这口气,还得接着熬!终究是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