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巴掌开始，魔鬼变得很顺从。

他好像知道自己不该追逐玩弄原青，不该碰原青不让碰的地方。

他能发现，并且有直觉，原青会喜欢乖顺的东西。

像一只随时会被捏死的蝙蝠，或者握在掌心轻易就能化为齑粉的一颗宝石。

他开始着迷地顺从他，对这个矜贵清冷的人俯首贴耳、唯命是从。

——你看，一遇上原青，山瀚离就自发活成了伪装的模样。

但魔鬼就是魔鬼。

在这个潜意识站在上风的童话世界中，他真的毫无所求吗？

“有奖励吗？”魔鬼将低着的头微抬起来，问道。他在向原青撒娇，就如同现实世界一样。

原青说：“奖励你把这个解开。”

魔鬼抬起头，看到原青将手腕递到他面前，一截雪白的小臂大喇喇地露在魔鬼的面前。

魔鬼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幽暗又危险，下一瞬，又风平浪静。

解开，好啊。

他站起来，走过去，半跪在地毯上。

伸手在手铐上轻轻一划，手铐“啪嗒”一下摔在地上，砸到宝石堆里，被一圈亮晶晶围着。

这下子看起来倒不丑了。

只是那些宝石光可鉴人的镜面上，倒映出一双双破碎的，冷酷的猩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