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暝把小狐狸放到了怀中，顺着他细滑的皮毛，给他个台阶：“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

黎少希：“！”

狐狸毛炸了一丢丢。

涧暝帮他抚平乍起的柔软细毛，薄唇弯起了几不可察的弧度：“人界不比妖界，红月不是固定的，尤其是铭山上，红月更常见些。”

黎少希呆呆的，还有些没回过神。

涧暝又道：“之前是你运气好，一个月没遇到红月。”

黎少希趴在涧暝怀里，战战兢兢的情绪总算是消散了些，只是心里还有一堆话想问，于是他问了：“您没生气吗？”

可惜他是狐狸状态，发出的是可怜兮兮的呜呜呜。

涧暝居然通兽语，还真让他给听懂了。

他低声道：“没生气。”

黎少希：“！”

他小心翼翼动了下，涧暝的手微顿，只见小狐狸转头，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像是怕他在说谎一般。

就……

这么怕他生气吗。

涧暝心尖微痒，垂下眼睫道：“你师祖临行前托我照顾你，是我这阵子太忙，一直没留意你。”

黎少希：“！！”

感谢老大，感谢云爹！

此时的黎少希，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家老大卖了个底朝天，还庆幸有云聿备书，自己堪堪苟过一节。

涧暝不介意让他放松心情，继续道：“红月之夜你无法自控，也是难免的事，没人会怪你。”

黎少希：“！！！”

太好了，车没翻，还有得救。

他一通呜呜呜，说的是：“您没生气太好了。”

涧暝感受到了小狐狸的快活，应道：“嗯。”

黎少希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在涧暝怀里瘫成了一张狐狸饼：“您真好……”

涧暝：“……”

黎少希感动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只是吧，这模样也有另一种解释。

他是感动于没有破坏自己和涧暝纯洁的父子关系（将来），落到涧暝眼里倒像是自己纵着他，给了他更多的希望。

这不好。

他不会给他行成年礼的，有些话得说清楚。

涧暝刚要开口，小狐狸就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呜呜……”

涧暝：“……”

小狐狸：“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