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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堪忍着伤口突突地跳着的疼痛:“你要学骑车啊?”

“嗯,我本来还打算请你教我的。”施理说。

张堪扯出一个欢欣但是难看的笑容:“那下次我教你。”

“等你好了再说吧。”施理点头。

小警察在外面观察了一下,然后说:“摩托车钥匙给我,我看到前面有家厂子,我先将摩托车送过去寄放一下,明天再过来取。你们先等一下啊。”

这一等,小警察回来的时候,又过了十几分钟:“好了,我就放在前头富顺厂的门卫那儿,钥匙给你,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就过来取。”说着将钥匙递给施理。

“好的,谢谢啊。”施理接过钥匙揣在裤兜里,想一想,又挂在了张堪的裤腰上,“张堪,你感觉怎么样?好像已经不流血了。”

但张堪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他无力地歪在施理身上,施理可以感觉到他身上已经滚烫发热:“警察同志,快点去医院,他好像发烧了。”

“嗯,坐好了,我们马上就到。”小警察说着便启动了汽车,嗖地一下往前冲,好在晚上没什么人,车子在空荡荡的街上可以畅行无阻,甚至连红灯都不用等,警车嘛。

送到医院的时候,张堪已经昏睡过去了,施理眼睁睁看着张堪被抬上病c黄,送进急救室,急得抓耳挠腮,刚刚不是还在跟自己说话么,怎么一下子就昏迷不醒了。

小警察忙里忙外地去补办手续。施理坐在急救室的门外等着,心急如焚,脸上如纸一般煞白,手心里汗津津的,生怕张堪会有点什么意外。一个劲地在那胡思乱想,又想起出门时张堪说过的不宜出行,今天还真是个倒霉的日子,那个乌鸦嘴张堪,真是说什么灵验什么。张堪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施理心里不断地祈祷,两只手用力捏着,指甲掐进肉里都没知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警察过来了,拍一拍施理的肩:“喂,你没事吧?”

施理猛地跳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是小警察,长吐了一口气:“没事。警察同志,你说张堪会不会有事?”

小警察在他身边坐下:“应该没有大问题吧,就是失血过多,昏迷了。对了,你也去看看医生吧,身上都是伤,那家伙下手可真狠,回去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

施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裸露的上半身色彩斑斓,红的青的紫的黑的,还沾了不少血迹,如同开了染料铺一般。他后知后觉,好像都没有察觉到疼痛,被小警察一说,才感觉到有股子钝痛从皮肤下传出来,不过他依然顾不上:“我等张堪出来了再去吧,他是帮我挡砖头才被砸中的,要是不确定他是安全的,我哪儿也不去。”自己反正又死不了,早去和晚点去有什么区别。

小警察没说话,也转头看向急诊室。过了一会儿,灯灭了,张堪被推了出来,施理连忙迎上去:“大夫,他要不要紧?”

戴眼镜的女大夫说:“失血过多,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有点发烧,只是暂时昏迷,没有大碍,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施理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出去一样,一下子便松懈下来,几乎要软倒下去,小警察眼明手快,一把抄住了。女大夫看了一眼施理,对小警察说:“小刘,将他扶到诊室去,我给他看看。”

小警察点点头:“谢谢罗大夫。”

施理躺在白色的病c黄上,他上身颜色斑斓,裤子上沾满了泥灰,狼狈得不堪入目。女大夫看着他躺在病c黄上,眉头微皱了一下,戴上手套给他检查身上的伤,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压在他的胸腹处,施理忍不住哼出了声,女大夫冷冷地说:“现在知道疼了吧,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跟人去打架,脑袋都打破才甘心是吧?”

施理听了没做声,一旁的小警察咳了一声,说:“罗大夫,他是帮我们抓犯罪嫌疑人,被坏人打的。”

罗大夫哦了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体质,这么个小身板儿,没折进去就算是好运了。”

施理只得陪了笑脸说:“罗大夫说得对,我以后再也不去逞强了。”

罗大夫觉得这样也不对,这年头见义勇为的人本来就少了,这好不容易有了,自己还打消人的积极性,于是便改口说:“要跟坏人斗智斗勇,打不过,就想办法,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要不是罗大夫一下子按在他的左腹上,疼得他几乎要发出声来,施理真想笑,等着想出办法来,坏人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