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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心中慌乱,嘱咐管事给玉纤阿备马跟上,自己先出了府。

——

于府大堂,燃着缕缕香烟。秀美如画的郎君坐在案前,扶额闭目,仍在睡梦中。

范翕做了一个梦。

梦中只有他和玉纤阿。

他依然囚禁着玉纤阿,玉纤阿除了那个屋舍,依然哪里都不能离去。玉纤阿精神恹恹,就如现实中一样不怎么搭理他。

但是范翕爱她,无论她给不给他好脸色,他一样离不开她。

只是日子过得很沉闷。

他分外痛苦。

明明他喜欢的女郎近在咫尺,与他同床共枕。可是她既不肯为他生儿育女,也不肯和他说一句话。梦中恍恍惚惚的,玉女温秀面容,在范翕眼前,和曾经的虞夫人清冷的面容渐渐重合。

范翕心中恐惧万分,他好像眼睁睁看着玉纤阿变成他母亲那样的人。常年抑郁寡欢,清冷淡漠,谁也不爱。

范翕在梦中生气玉纤阿对他的冷暴力,她不理他,他偏要理她。他夜里和她行周公之礼,他本是不重欲的人,为了多看一点儿她的丰富表情,他情愿汗流浃背,好像只有那样,他才能和玉纤阿的距离近一些。

只有那时候的玉女,才不对他冷漠无情,才会蹙着眉吟哦,才会抓破他的后背。

他囚禁着她,日日与她这样。

但是时日久了,范翕也生厌。

他渐渐不懂自己爱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一具鲜活的女子身体么,只因为玉纤阿是世间难求的美人么?这个美人不哭不笑,冷冷清清,不对他生情,不和他说话。他伏在她身上,她永是闭着眼忍受。他到底爱她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依然不够快活?

即使在梦中,那窒息感都足以让范翕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