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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坐着,缓缓抬目,看向脑子不好使的成渝。他看了成渝半晌,忽露出一个凉澈的笑。范翕闭目,声音寥寥:“我有些想泉安了。”

若是泉安在,这种分寸,何须他事事把控。

若是泉安在,这种小事,何须他亲自过问。

范翕手撑住额头,成渝愧疚地退下,留一室清冷,范翕独坐一夜,一夜不曾睡。

——

然范翕担心得太多。

他发现玉纤阿其实出府的次数并不多,出府时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去祝吟那里坐坐,去奚妍那里坐坐。她将自己腰上的玉佩重新戴了起来,但范翕也不见玉纤阿去拜访湖阳长公主。

范翕慢慢松懈。

想玉纤阿只是为了证实他没有囚禁她,她并不想多惹事。

范翕自去忙自己的事,只依然防着玉纤阿。只可惜百密一疏,总是露出了一点端倪。

——

一日,范翕和于幸兰去一位大臣府上做客,那臣子是齐国人士,不日便要离开洛地。于幸兰也不知范翕现在对政务这么上心是何必,但是他身份尴尬,他要多见些人,她还很高兴。

很高兴范翕日日和自己在一起。

于幸兰派去监视范翕府邸的卫士不知怎么招惹了王都卫尉,于幸兰为此还进宫向王后回了话。她烦的不行,干脆撤了监视。但是于幸兰见范翕对自己态度淡淡,总疑心他背着自己和女郎勾搭……只不知道是那个貌美的侍女姜女,还是吴国公主奚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