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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瞬间懂了。

他维持着不变的温柔笑容,却只略略后坐,端着一杯清酒做样子,自不肯将酒喝了。他看懂了这位舞伎想向他自荐枕席的意思,他觉得好笑。且想看看玉纤阿的意思。

范翕看出来的东西,玉纤阿自然也能看出来。

这名舞伎鼓足勇气,在乐声停下后走向坐在主位的公子翕和玉纤阿。玉纤阿从舞坊将她们请来办宴,舞伎没想到这家不只女主人貌美,当这家的男君提着剑走进堂中时,衣袍若飞,郎君俊逸,她们所有人都被男君的风采所迷。舞伎便想试一试,看能否长留郎君身畔。若能留下,自己的日子也会过得好一些。

毕竟听说北方现在打仗,越国和吴国也在打仗,谁知道楚国会不会有一日被波及到呢?

舞伎向玉纤阿和范翕行礼:“妾身见过郎君,见过女君。”

玉纤阿怔住了。

郎君的妻子,对应的称呼便是“女君”。这位舞伎显然将她当做是范翕的妻子了,才叫她“女君”。但是玉纤阿并不是……范翕总说自己出身卑微,可是在玉纤阿面前,他卑微的出身已是她高攀不起的。若无机缘,她是无法成为范翕妻子的。

且他还有一位貌美的、痴心的、在周洛等着他回去的未婚妻呢。

也不知范翕为何一点都不着急回去与他的未婚妻见面。

玉纤阿低着头若有所思。

她侧头看范翕,指望范翕指出这个舞伎话里的错误,却见范翕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舞伎,也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