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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纤阿一头青丝散在肩上,与他按在她后背上的手叠在一处。黑与白分明,在灯烛火光下泛着盈盈光泽。玉纤阿挣扎几次都爬不起来,她且羞且恼,声音里难得带了怒意:“你放开我!”

范翕轻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

玉纤阿面颊上氤氲起桃红色,眼睛湿漉漉的。她只好压低声音:“你这样按着我,我压在床上,你将我压得胸口刺痛,我喘不上气。你快放开我。”

她这么一说,范翕一愕,然后慌张放开了按她肩膀的手。他目光不受控地向她青丝往复处看去,看到微微弧线如雪堆……玉纤阿忽别目向他看来,范翕被她突然看来的目光吓一跳,他故作镇定地移开了目光,咳嗽一声:“那我要开始了。”

玉纤阿:“嗯。”

范翕轻柔道:“我先为你作画,拿着铜镜让你看喜不喜欢。你若觉得可以,我再用刀,好不好?”

一时生气,一时羞赧。先前还那么冷,这会儿又温柔起来。他脾气多变,让人难以捉摸,玉纤阿轻轻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

刻在肩上用来掩饰那个“奴”字的,是一朵初初绽开的玉兰花。

范翕画了许多花,许多样式,最终与玉纤阿一同定下了玉兰花。玉兰花洁白清新雅致,绽放时芳香四溢。这般春色漫漫,玉堂高洁,正如范翕心中的玉纤阿一般。

狼毫在女郎肩上细细描摹,沙沙的,又带着点点痒意。

范翕弯身时,呼吸近在咫尺,拂于她肩头。肌肤与鼻息相挨,若有若无的痒意在肩上……玉纤阿绷着肩,眼睑上沾着水雾,压抑自己心中的异样。可一面铜镜扔在榻上,角度合适,玉纤阿转眼看镜子,正好能从镜中看到他伏于她肩头、专注盯着她左肩肌肤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