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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带笑而望。

奚礼则凝目,盯着盘中间那遮面美人。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那美人有些眼熟……未等他细想,竹弦管乐声起,多数舞者立于地开始动作,而鼓上那美人,衣带蹁跹,裾尾飘风。

春日宴,声乐清畅,高殿辉煌。玉纤阿垂着目,她舞蹈时,心知座下男子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无论是奚礼,还是范翕。她唇角噙着一丝笑,闭目时神情带份漫不经心般的圣洁,霏霏飘飘若雪在后。灯火烛光摇落如星,招摇飘荡,香风缕缕。

七盘列于鼓前,只见那女郎飞身下腰,长袖甩舞。一身红衫白底的舞裙,随着她踩鼓下腰的动作,整个人如烈火燃烧般明媚。起初,筵席上尚有窃窃私语般的说笑声,帷幄后的男女宾客以手指着那舞女,言其身量之灵巧,覆面之朦胧。若摘了面纱,不知此女该是何玉面修容。

而不管她面容如何,当她未被遮住的眼睛清如泉水,静静望来一眼时,满场阒寂——

如同溺死在她眼眸中一般。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不知此舞伎是何人,愿观一尊容。”

又有人道:“公子翕有福了。”

公子翕含笑饮酒,心知周围人如何嫉妒自己。通常情况下,将舞伎献给宾客,乃是贵族之间心照不宣的一种礼仪。此女很明显是给他的礼物……范翕看向奚礼,却见奚礼面色古怪复杂,有些难看。

范翕手叩案面:奚礼这态度……不对啊。

玉纤阿听得周遭窃窃之声,不加理会。她素来专心,一心一意地将毕生技艺献于此舞,当自己代替先前舞者上场时,她便不再想那些无谓的,只想跳好这支舞。

玉纤阿在心里数着节拍,当音乐骤转如急雨时,舞者们的舞动作开始转笔密集,而玉纤阿也跟随着动作变快,越来越快。这段是此舞的难点,玉纤阿并非专业舞女,她下午时跟随舞伎练习此段时,就屏息凝神全神贯注。而今,当音乐再一次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