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页

夜陵打横把她抱起来,送回了卧室。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七年前,她在巴黎奔波的那些岁月,读书,跑各大秀场,比赛场,带着童画穿梭在医院中,为了几块欧元和人吵着面红耳赤,带着童画只敢在超市大减价时去扫货。

岁月中,她很辛苦,小小的肩膀上承载着巨大的压力,却又生气勃勃,孩子死去的那两年,死气沉沉的模样已不见了。

在梦中,她牵着童画,微笑地对着夜陵说。

先生,这些年,我和孩子过得很好。

你呢?

你过得好吗?

在梦中,夜陵轻声说,我也过得很好!

先生,你在撒谎。

她仿佛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却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喘不过气来,沈千树触手碰到一片温热而滑腻的皮肤,猛然睁开眼,看到沉睡的夜陵。

她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极好,他就穿着牛仔裤毛衣,睡在她的公主床上,看起来睡得格外的沉,他的眼睛轮廓极深,睫毛和童画一样又长又翘,极是好看。呼吸很浅,睡得很沉,她听钟燃无意中说过,先生极少睡眠,因为身体上总是无时无刻备受折磨,早就习惯了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安眠药对他都没有一点效果。

他经常一天就睡一两个小时,当时她听着,心疼坏了,一个人怎么能不睡觉,她无法想象夜陵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是不是真的如两个人在他身体里厮杀一样,可长久不睡眠,总会油尽灯枯。

这一觉,他仿佛睡得很沉!

这睡觉,为什么穿毛衣啊,穿得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