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混娱乐圈的,你跟我装什么纯洁?”宛然冷笑道,“既然这么要脸,干脆回家种地算了,跑到娱乐圈喊委屈,闲的吗?”
“别以为只有你是白莲花,什么人都对不起你,什么人都面目可憎,你就是活该!”
“怎么,想打我?我告诉你谢晓唯,你不光事业上争不过我,就算打起来,你一样打不过!老娘一周三次去搏击俱乐部,持械流氓都按倒过,你算个屁!”
“对,我就骂你,骂你怎么了?要不是老娘早上刚做的美甲,等会儿还要去拍护肤品广告,今天不把你的脸抽肿了我都不叫宛然!”
“我勾三搭四?少哔哔,我们那是愉快的合作,各取所需,至少我从不插足别人的感情,从不碰有夫之妇!就算是勾搭,我也是有原则的勾搭,成年单身男女谈一段儿怎么了?我理直气壮!”
“谢晓唯,我最瞧不上你这样的,一天到晚怨天尤人,怨这个怨那个,就是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狗屁的小宛然,老娘被人叫小江敏的时候比你惨多了,你算老几?简直搞笑!”
“机会就在那里摆着,想要的话你就自己去取啊,一动不动坐着还想白捡便宜,天底下怎么那么多白给的好事儿?什么都不付出就坐享其成,当别人是傻子吗?”
“要么奋起反抗,努力向前,付出什么都不后悔;要么就老老实实待在原地,满足于现有的一切,别看着人家努力之后有点回报就红眼病,闭嘴吧你!”
“什么卢慈伦,告诉你,那种渣滓辣鸡就算白送我都不稀罕要,我勾搭他?犯得着吗我?老娘就坐在那里,连手指头都不用勾,他自己就腆着大脸屁颠儿的凑上来给我提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那种两条腿的凤凰男,我见得多了!”
这段时间来宛然的压力大到数次濒临崩溃,再加上差点就被卢慈伦那个感情骗子得逞,她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发泄了,正好趁今天都一股脑发作出来,好不爽快!
宛然骂了个酣畅淋漓,只觉得连日来的郁闷烟消云散,真是通体舒泰,想来小说里神仙们吃了人参果差不多就这个效果了吧。
再看谢晓唯,整个人都被她骂懵逼了,哭都忘了哭。
宛然神清气爽的捋一把头发,猛地拉过椅子,大马金刀的在她面前坐下,抱着胳膊跷二郎腿,“本来我觉得女艺人生存不易,何苦相互为难?不爱跟你计较,谁知道你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是不是?”
谢晓唯的嘴唇抖了抖,两大包眼泪哗的流满脸,狼狈不堪,哪儿还有之前张牙舞爪的气势?只是拼命摇头,哼哧吭哧的喊我没有。
宛然翻了个白眼,更瞧不上她了,“少在我跟前胡咧咧,做了就是做了,行的正坐得直,敢做不敢认,简直孬种!最瞧不上你这样的了,跟卢慈伦那藏头露尾的王八蛋简直是破锅配烂盖!”
说完,她又哼了声,看时间差不多了,干脆站起身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不是每个人都有靠山的,像我们这样的,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既然已经进了这个圈子,就要有相应的觉悟,要么前进,哪怕头破血流;要么干脆麻溜儿退圈儿人,啰嗦个什么劲!别整的自己跟天下唯一一股清流似的这么矫情,白白惹人烦,最后什么都做不成,你自己都不觉得讨厌吗?”
真要说起来,她之所以没在第一时间对谢晓唯赶尽杀绝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因为在宛然看来,这会儿的谢晓唯跟曾经的自己真的很像:
都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都没什么靠山,又都被冠以“小xx”的名号,长年累月笼罩在别人的光环之下,完全看不到出头之日。
但她们又是很不同的,至少现在,宛然终于清晰的认清了这个现实:自己跟她是不同的。
面对相识的处境,宛然始终不屈服不气馁,哪怕恨江敏恨得要死,却也一直都是咬着牙往上爬;
但谢晓唯?她却只是坐在原本的泥潭中一动不动,徒然的伸出双手,希望有路过的人救……不仅自己不努力,甚至还盲目的憎恨一切努力的人!
这叫什么道理?
“我才不是你!没有下限!”谢晓唯却突然崩溃的大哭大喊起来,指着她咬牙切齿道,“我是好姑娘,才不跟你一样!你少他妈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育我,你算什么东西,就是个没节操的戏子!”
这人没救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宛然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纯洁无瑕或是专门为人打开心灵枷锁的圣母,当即用力翻了个白眼,还是没忍住,左右开弓往谢晓唯脸上扇了几巴掌,这才甩着隐隐发麻的手掌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