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页

“人命自有天定,”老师伸手指了指上面,一派轻松的说,“时候到了就该走了,强留也无用。”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孩童般澄澈的年轻人,忽然叹了口气,“你要记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话音未落,秦峦就猛的打断他,声音发颤的说:“我不想要什么大任,就想,就想过几天安稳日子。”

“孩子,这都是命,入了咱们这个门,你也该信了,”老师微笑着看他,又说,“你在这一道上的天分确实平庸,但与我们派发展却又息息相关,你会有两个好徒弟的,他们必将重振门派昔日荣光。”

两个?

秦峦低头看了看怀中睡得天昏地暗,对外界事情发展一无所知的井溶,沉了脸。

好歹他原先也是当少爷的,合着现在要跑这来养孩子了?!

当天晚上,老师去世了,秦峦看着面色依旧红润却没有了温度的人,呆呆坐了一整夜。

然后他在井溶的哭声中回神,机械而又熟练的冲奶粉、换尿布,然后将老师带下去火化,并遵照他生前的遗愿将骨灰迎风散去。

“就剩咱俩了。”

秦峦戳了戳小徒弟肉嘟嘟的包子脸,叹了一口气。

还不到两岁的井溶抖了抖两排鸦羽似的长睫毛,似乎不太明白秦峦为什么要戳自己,不过还是本能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黑黢黢的大眼睛里满是全然的信任和依恋。

秦峦忽然笑了笑,然后独立卜出了第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