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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地抱住了怀里大衣外套,慢慢蹲下身去。

哭声起初很低,被压在喉咙里,又须臾之后,不知哪阵风刮走了她的压抑和遮掩,蹲在路边深冬的寒风里,时药哭得眼睛、鼻子、嘴巴、脸颊、喉咙……没有一处不疼。

快被冻住的眼泪和风一起,刮得面上和心底麻木冰凉地生疼。

路过的裹着严严实实大衣的行人们,也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到女孩儿身上。

更有人走出几步去,还忍不住回头看向这个在这样寒冷的、临近新年的夜里街边,哭得格外伤心欲绝的女孩儿。

但没一个人上前。

……实在是女孩儿哭得太过难过而痛苦,让他们觉着自己此时即便上前无关痛痒地安抚一句,也是对女孩儿的打扰和伤害。

倒不如让她好好地哭一场吧……

路人匆匆,车行流水,灯火如幕。

天穹倒扣,把这俗世压得密不透风。

深蓝夜空、昏黄路灯、还有被泪水斑驳了的红紫绚烂的光彩,拼成了时药这一生最难忘也最痛苦的画景。

半个小时后。

哭得眼睛都通红微肿的时药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大伯时毅家所在的别墅区越来越近。

她没提前和家里说,也没来得及问,车行到一半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然而时药已经丝毫没有再去寻觅的心思。

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时药付钱,下车,然后到了别墅门口,按下密码。

嘀的一声,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