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收住正要推开房门的手,侧头看了看,颔首:“周公公。”
“这大热天的,被派来南边,真是辛苦。”周促是薛飞的手下干将,脸上永远飘着几许若有似无的笑。
张仪也笑笑:“彼此彼此。”语中一顿,又随口说,“公公近来搜罗高手,可还顺利?”
周促不禁神色一变:“你怎么……”
这事做了多年,都从未有外人知道。
张仪上前了两步,帮他掸了掸肩头的灰:“我们一定不是为同一件差事而来,对吧?”
周促犹疑不已地打量着他。
“那就希望公公别插手我锦衣卫。不然您泄密的这事,我告诉薛公公去。”他压着音说完,又往后一退,抱拳朗然,“不打扰公公了,待得回京,我请您喝茶。”说罢就进了屋。
周促一时被他气结。
——这张仪,平素好钻营善奉承,谁人不知?如今一朝坐到镇抚使的位子上,他倒抖起来了!
偏自己还落了这么个实实在在的软肋在他手里!
周促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咬咬牙,也转身进屋。
好在,周促的确不是来暗中跟着张仪的。翌日离了永州,张仪差人在周围巡了十几里,确定无人尾随。
暑气似乎又重了一些。
到了六月初,也不知会热成什么样子,也不知桂林雁山上会是个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