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
锦衣卫里虽然关系复杂,数位上官各有派别,可绝大多数人依旧更愿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掺和那些纷争干什么?自己好好办差升官发财才是正经的。
张仪点点头,没再说话,手上又裹了个烤鸭卷,心情忽地很复杂。
当下的这位奚大人,对他有了救命之恩,他心里头念着这恩。不过,让他在他手底下办差,他或多或少地还是有那么点不服,毕竟他年龄较长,资历也更深。
但,若这奚越就是当年的奚风……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虽然据说奚风也比他年轻,可奚风在锦衣卫里的威望,没人不知道。锦衣卫办差死的人不少,唯有他,死了两年还被人念着。
如果奚越就是奚风,那他日后心服口服。
张仪边想边站起身,手里还拿着个烤鸭卷,目光扫了眼剩下的半套烤鸭,随口说:“你吃吧,我接着办案去。”就走出了这茶间。
刑房中,奚越瞅了瞅绣春刀上的血迹,刀再度架在了谢宏武胳膊上,然后扭头跟谢宏文说:“哎,还不说?我可不是专门片鸭肉的师傅,这刀工也就刚跟便宜坊看了两眼,现学现卖,你忍心看你弟弟怎么叫唤?”
她耳边,谢宏武惨叫得已破了音,对面墙前木架上的谢宏文颤抖如筛,看他的眼神犹如面对阎罗。
谢宏武胳膊上已经缺了两块皮,这厢奚越正比划第三刀怎么落,拿着个烤鸭卷的张仪走了进来。
他瞅了瞅地上被奚越片下来的两片人皮,又看看手里的烤鸭,一下子反胃反得更猛烈起来,扭头便是一声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