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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纪·锁香楼 荔箫 980 字 2个月前

其实,我们确是无力,但是心中无力。

我头一回知道,原来让人失忆,除了意外和我锁香楼,还有暴|政。

当晚我们住在了狼原的一个小村庄里,农家的人们总是很热情,他们也是汉人,沟通上与我们也没有障碍。吃吃喝喝的本是缓解了这些天的压抑,直到那家十二三岁的女儿拿着半个窝头坐到我对面,问我:“姐姐你是哪里人?你穿得好奇怪。”

穿得好奇怪?面对她的评价,我竟然无言以对。

嘲笑?她是被迫忘记;怒斥?我没资格;解释?无从说起。

最终,我也只是望着窗外,平静地道出了一句:“我是汉族人,这是我的民族衣裳。”

至于她追问我“我也是汉族人,为什么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裳”,我只能装作听不见了。

因为我没的解释,就像卫衍说的,一辈屈服了,第二辈就麻木了,第三辈便忘干净了。再后来的人,就无所谓能不能想起来了。我怕的,是我开始解释之后,受到无谓的嘲笑,也许她会说当年的人傻,也或许,她觉得仅是一件衣服罢了,是我心思重。

熙亲王的血、霖谣的血、那个儒生的血,还有那被鲜血浸透的交领右衽。明明已经有这么多人誓死捍卫,他们终究还是忘了。

当真对不起故去的先人。

原来磨灭一个民族的血性与骨气可以这样简单。

第二天,我们驾车往大燕走了,途径癸城,我遥望着那一处荒凉,久久离不开视线。

冤魂不散么?也许是的,今日局面,他们何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