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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开始拍了,最后一场,拍完吃晚饭。”导演那大嗓门又在那边喊道。

妺嬉赶紧将那些情绪抛开,将手机给梁沫保管,进入状态,准备下一场的戏。

施哲言今天从洗手间出来,就直接回到家,洗澡换了衣服。

然后约了那个人到一个咖啡馆见面。

诸清然是一位一般人见不上的心里医生,因为他的预约一直很满,很难预约到。但施哲言比较特殊,因为之前施哲言的父亲,直接巨额聘请了他为施哲言的私人医生,当然施哲言不需要的时候,他照样可以在自己工作室预约自己的病人。

但施哲言可不是一位听话的病人,他很抗拒他,从来不觉得他自己有病。他只为他治疗过几次,后来因为施哲言的冷漠抵抗,施父总算是妥协,说聘请的合约一直有效,只要施哲言自己愿意。

当然,他其实也很佩服他这位病人的意志力。

然而今天他在这里又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还是他主动联系自己的。诸清然挑了挑眉,真是惊奇。

因为是外面的咖啡厅,施哲言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无声冰冷又戒备地盯着诸清然。

这大概是有些心理疾病患者对心理医生,反射性的戒备。

施哲言无声地打量着对方,这个男人跟几年前看到的他一样年轻,仿佛岁月在他身上毫无作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态太好的原因。

他不是很信任对方,也很抗拒治疗,但是他想要作为一个正常人和小姑娘在一起。而这个人是这方面的权威者。

所以他克服了所有抗拒的理由,主动联系了对方。

诸清然看出了他眼里两种矛盾的情绪,毫不介意对方眼里的冰冷。甚至还愉悦地扬起了嘴唇,笑了笑,这让他看起了有点欠打。

他也不急,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