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点点头:“怎么提起这事的?”
宁沅说:“这回几个番邦都来了不少使节,说的话各不相同,觐见时皆要有传译官在旁边才行。我看得新鲜,就问父皇若他们一并出现在朝会上该怎样说话,正巧张昌离得不远,便‘随口’提说今日就是大朝会,让我在朝会散后再问父皇,父皇必看讲给我听。”
夏云姒听得好笑。
这么说来,张昌——或者说是张昌背后那位,已渐渐开始将宁沅当做“自己人”了,否则哪会这样冒险在皇帝面前为他开口。
她就又问:“你父皇就答应了?”
宁沅点点头:“父皇就说让我今日一道去朝会上瞧瞧,一大早让御前宫人来带了我过去。”
那看来他去的这一趟没什么大事,更没什么意外。夏云姒对这一环放了心,又将话绕回去,问前一环:“张昌开口,是你的意思?”
宁沅咧嘴笑了声:“……是。”
夏云姒颔首:“什么打算?”
宁沅笑容淡去,缓而沉地舒了一息:“我想探一探,在父皇心底我到底是什么分量。”
由张昌开这个口,开到让父皇讲朝会上的事情给他听,父皇不肯讲也就是不答应,不会惹出什么麻烦;肯讲,则说明父皇不介意他慢慢接触这些。
肯讲再分成两样——给他和弟弟妹妹们都讲,说明他与弟弟妹妹们在父皇眼里都一样;只给他一个人讲,就证明他在父皇心里比弟弟妹妹们更重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