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壁说着,余光一壁打量德妃,便见德妃明显一噎,只得续道:“……宸妃妹妹说的是。”
皇帝却未注意她们之间的神情往来,目光注视着那已倾塌了大半的正殿,不无唏嘘:“一晃神,倒也这么多年过去了……”
说着一喟,摇一摇头:“罢了。一应事宜,年后由母后做主便是。母后若想追谥位份让她安息,便也由着她,你们协同六尚局照办便是。”
三人齐齐福身,应了句诺。
周围静了一会儿,寒风呜咽宛如哀鸣。德妃叹了声,斟酌又说:“还有一事。”
皇帝看向她,她神态恭谨:“礼部为臣妾和两位妹妹择定的册礼吉日是元月廿八,也就是二十二日之后……恰值齐氏三七刚过。皇上您看是否将册礼推迟一些,也算臣妾等一表哀思。”
哦,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夏云姒心底冷笑上涌。
她倒不在意晚行几天册礼,毕竟圣旨已下,宫里已称她为宸妃,册礼就是晚上几个月都不怕。
怕只怕这不过是德妃的第一步,往后还有后手。
若是那样,她无法料定自己是否能周全地渡过,假若真有说不过去的错处落到她身上,未行过册礼的宸妃不免显得底子不够硬,降位也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