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哭我的:“一个县的驿站那么多,又是野外,说了不等于白说,我上哪儿找去?”
“我去给少爷送过衣服,认得路,我带你去啊。”
“我才不信你有这么好心,”我把眼泪抹在袖子上,“你就会落井下石,往人家伤口撒盐。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扯我后腿、说难听的话气我。”
“嘿,我、我是那种不仗义的人吗?”凤鸢过来拽我胳膊,“你起来,我们现在就走!”
她把我一直拽到马车上,熟门熟路地指挥车夫:“大哥,咱们先去上回我搬东西那地儿,到了地方我再接着给你指路。”
车夫扬声应道:“好嘞!”
马车驶出长夏门,我才止住抽噎,问她:“你真要带我去找他?”
凤鸢没好气地翻白眼:“不然呢?带你出城去卖掉?”
她在心里骂自己:「我这是在干嘛呀?送情敌去勾引自己心上人?我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我们俩脑子都烧坏了。
「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我就不仗义了,对情敌为什么要仗义?那不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就应该现在一脚把她踹下车算了!——不行,这是人家的车子,还挺贵的,抢了犯法。」
她在心里纠结了半晌,但是直到马车驶过瑞园,上了她指的去河清县的路,她也没有把我踹下车。
我真怀念当初住在虞重锐家的日子,每日面对的“坏人”,也不过就是在心里骂骂我、气气我的凤鸢,悲喜都不必掩饰假装。
外头又下起雨来,打在车顶棚上沙沙作响,未到黄昏天色已经快暗透了。
凤鸢看了一眼外面的路,转过来对我说:“再有三五里路就到了。到那儿之前,我有个要求。”
我问:“什么要求?”